法基講古-凌晨三點三(二)
 
上回提要:
金兒和阿樂在湖畔買了一間大屋, 以為可以安居樂業, 殊不知這間是當地人人皆知的鬼屋, 入住後怪事開始發生, 阿樂一向不懂音樂, 但郤受一個風管鋼琴吸引而著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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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兒每天仍是盡心盡力去粉飾這間大屋內部, 而阿樂每天除了上班外, 其他時間多是在彈這個古老鋼琴, 開始沒有再為家中的裝修費心. 金兒以為阿樂可能是太過壓力大及辛苦, 故才彈彈這鋼琴作減輕自己情緒, 也沒有多加阻止及提問.
 
這一夜.
 
“阿樂! 不要彈了! 快來開飯了!” 金兒在廚房叫著並端著飯菜步出飯廳來回.
 
“啊? 爸爸呢?” 金兒問兒女們.
 
因為她走過好幾轉仍未見阿樂入來或回應.
 
“阿樂?” 金兒邊行出大廳邊叫.
 
阿樂沒有回應, 似是集中精神在彈琴.
 
“樂…吃飯了, 快來吧.” 金兒拍著阿樂說.
 
“不..我不吃了, 我不餓. 你們吃吧.” 阿樂平常地回應, 手仍是彈著鋼琴.
 
“樂?” 金兒再問.
 
“我都說不吃了, 你們去吃吧!” 阿樂有點怒氣.
 
金兒不知道阿樂發生甚麼事, 但也沒有追問, 心想可能是他工作受了點屈氣而情緒欠佳吧, 也只好留了飯菜給阿樂, 自己和兒女們用膳了.
 
半個月後, 阿樂的情緒並沒有好轉, 而且更變本加厲, 經常沒有回公司, 令公司的同事要常常來家中找他簽署文件及決定事項.
 
“金兒, 我是文尼. 我想和你談談阿樂的事.” 文尼是阿樂公司的合夥人.
 
“是啊, 阿樂又發生事了?” 金兒問. 其實已不是第一次了.
 
“唉….阿樂近來不是有甚麼不妥? 或者妳們是否婚姻有點問題? 阿樂他整個人都變了, 回到公司不是關上門, 便是離開, 只要有少少不滿或他看不過眼, 便破口大罵, 不只員工, 客人都一樣受氣, 前天才因為這, 我們損失了一單大生意, 而且他又不理業務, 只有我一人去承擔, 又不找生意回來, 又得罪客人, 再這下去我真捱不了多久了.” 文尼嘆氣又有點怒地說.
 
“文尼, 對不起, 我都不知道發生何事, 他在家中也是不怎麼出聲, 只自顧自在彈琴. 差不多任何事都不理會.” 金兒無奈地說.
 
“甚麼? 彈琴? 他一向對音樂最不喜歡, 他沒有甚麼事啊? 瘋了不成?” 文尼說.
 
“….我也不清楚, 或者給我一點時間了解一下. 對不起, 文尼, 要辛苦你了.” 金兒不好意思地說.
 
“不要緊, 希望阿樂早日回復正常吧, 有消息再找我, 再見了.” 文尼回應.
 
金兒掛線後, 沈思了一會, 她覺得阿樂的情況越來越不對勁, 其一, 阿樂一向是不太喜歡音樂, 為何會這麼著迷彈起鋼琴呢? 其二, 他一向是一個十分有幹勁及十分著緊生意的人, 就算對難以接受的客人, 也是有方法處理, 但今天郤只會罵人洩忿 也對生意漠不關心. 其三, 他一向是好好先生, 不會對自己及兒女罵一句, 只會說道理, 態度也很好, 但不知何故只要一阻止或打擾他彈琴, 他整個人便如被剌中死穴一樣, 大發雷霆. 上次小女兒因為在他彈琴時纏了他一兩句, 他便給了小女兒一記耳光, 故此兒女們都怕了他.
 
每一次金兒想去了解阿樂發生甚麼事, 他都是不作回應, 自己去彈琴, 問多了一兩句又破口大罵, 金兒也無計可施.
 
這一天下午, 金兒在客廳打掃, 她把客枱的木椅子移到了自己的右手面, 然後轉身在抺地, 也只是大約數十秒時間. 金兒回頭一看, 那木椅子居然走到另一端位置, 有如給人拉走一樣.
 
金兒很奇怪, 大屋只有她一人, 況且木椅子又不是有滾動輪, 那可能會動? 就算是有滾輪滑去, 都不可能走到廳的另一端, 還只是數十秒時間?
 
“又來了…怎可能…”
 
金兒對著這情況, 其實不只一次了, 在由阿樂開始性格大變那段時候, 偶都會有這現像, 有時在枱上的食物或物品, 會無故失踪, 其後又出現在其他地方, 又或者原本放好東西, 會移到另一方, 有時電器會無故開啟或關閉. 實在不可思議.
 
有一天, 金兒關了房間的窗戶後便到樓下做家務, 阿樂正從大門外入來步上房間.
 
“金兒! 我叫你要關好窗戶, 為何妳仍要打開!!??” 阿樂在樓上大叫.
 
金兒不知發生了何事, 她邊步上樓梯邊問阿樂發生何事, 當她到達樓上時, 真是嚇了一跳. 所有房門全部無故打開, 就算是阿樂攪鬼, 都不可能一刻間全部打開, 金兒在怪異的心態中步入房間.
 
“我說過多少遍! 房間的窗要關上, 你不知嗎? 還有二樓的全部房門都打開了, 你攪甚麼鬼啊!!?” 阿樂怒氣沖沖的說.
 
“不! 我剛才的確是關上, 也沒有打開房門, 況且是全部?” 金兒很不惑的說.
 
“我不理, 總之我以後不想見到!!” 阿樂叫道.
 
“好了好了, 我一會就拿釘把窗口封死好嗎?” 金兒愛理沒理的說.
 
其實這些情況不只一次, 早期都偶會發生, 但近來出現比較頻密, 而阿樂也不知發甚麼神經要全屋的窗都關上, 金兒為免再吵下去, 唯有是用鐵釘封死大部份窗的開關. 但有時就算封死, 過了一兩天釘鐵無故鬆脫後, 窗戶又再自動打開, 金兒以為是阿樂在背後故意留難, 但後來發現並非他所為, 兒女們又不在家中, 那到底是誰幹的呢?
 
金兒沒有多再想, 因為她深信一切只是自己的錯覺, 一定有解釋的, 只是她未發現而已, 因為她是一個無神無鬼論者, 即使有這些不可思議的情況, 都仍改不了她的固執思想.
 
這天下午, 阿樂在維修屋外的木板. 大女兒和二女兒在屋外座著玩撲克牌.
 
“是誰! 是誰! 是誰拿了我的工具!!” 阿樂大叫.
 
屋內的金兒聽到便走出來問發生甚麼事.
 
“我剛才在修理木板, 明明將鐵鎚放在背後, 怎麼一轉身又不見了?!! 一定有人拿走了! 是不是妳們!!” 阿樂怒氣沖沖指著大女兒和二女兒怒吼.
 
“我們沒有啊! 我們一直座在這兒玩啊!” 大及二女兒都同聲說.
 
“對啊! 她們騙你幹甚麼? 拿你的工具做甚麼? 而且還相隔這麼遠, 怎可能閃過來又閃回去? 你冷靜想想放了在那兒?” 金兒低聲下氣說.
 
“不用找! 一定是她們拿走的!! 一定是妳們!!” 阿樂簡直是野蠻來說了.
 
“你真發神經了! 來, 不要理他, 回屋內.” 金兒瞄了阿樂一眼, 就和兩個女兒返回家中, 只留下阿樂在出面轟牆洩忿.
 
對阿樂的失常, 金兒真完全不知如何面對. 唯有是希望有一天他會主動告知發生甚麼事.
 
阿樂的情況越來越嚴重, 晚上他會通宵彈琴, 早上則在家中睡覺, 他現在索性連公司也沒有理會, 文尼已多次致電來了解, 但阿樂只會臭罵文尼一句, 要他自己去處理不要煩他便掛線.
 
這一夜, 阿樂又再彈琴, 長期受著琴聲滋擾, 不要說自己, 四個兒女都睡得不好, 金兒忍無可忍, 一股氣衝向下層要和阿樂理論.
 
“你不要再彈了! 你是不是瘋了!? 公司又不理會, 文尼說如今個月你再不回到崗位, 他要退回股分, 然後清盤了! 你到底發生甚麼事啊!!??” 金兒十分氣餒說.
 
阿樂停了下來, 默不作聲, 整間大屋這一刻似是完全靜了下來, 一股死寂感直從金兒的心中升起來.
 
“不要阻著我彈琴….” 阿樂冷冷地回了一句.
 
“不要再彈哪!!!!” 金兒捉著阿樂的手.
 
“我說不要阻著我!!! 走開!!” 阿樂說罷, 便一手推開金兒, 金兒退了兩步呆望著他.
 
阿樂瞄了金兒一眼, 再繼續彈琴, 金兒見此環境, 也不再多說, 回到樓上, 抱著四個兒女想著. 一個曾經是好好先生, 經歷一次婚姻失敗受傷的金兒好不容易才接受了阿樂, 但今天眼前這個負托男人, 比前夫更差得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到這裏眼淚已湧著流出, 金兒哭了.
 
阿樂的琴聲一天比一天詭異, 聽到有一種令人毛骨龔然的感覺, 而且他每晚到大約凌晨三點, 都會在家中走來走去, 有如喪屍一樣, 並唸唸有詞, 喃喃自語, 有一次金兒躲起來看他說甚麼, 他隱約聽到阿樂說.
 
“你們到底要做甚麼? 幹甚麼?”
 
金兒並不明白阿樂為何要這樣說, 但驟耳聽下去, 似是阿樂在受到控制一樣做身不由己的事, 這一句正代表他心中的良知在問這個 “事件” 到底為何要令他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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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阿樂發生了甚麼事? 是鬼上身? 或是精神病? 家中的怪現像又有何解釋? 下一回再說.